娶了個美若天仙的老婆,新婚之夜卻不能碰,不能摸,連床都上不了,只能默默的抱著膝蓋靠著牆壁縮在牆角……
蕭澈真切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。
紅燭微曳,映的新房一片曖昧。房裡頓時陷入了長久的安靜,兩個人都是一身大紅衣裳,一個冷傲恬靜的坐在床邊,一個可憐巴巴的縮在牆角,只能隱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。
過了好一會兒,蕭澈終於忍不住,開口說道:「你不會……真的就這麼讓我在這裡過夜吧?」
夏傾月長睫微動,曼妙的軀體微微扭轉,躺在了床上,大紅的床簾垂下,讓蕭澈只能在燭光映照下看到一個模糊的倩影。馬上,夏傾月素手一揮,兩枚紅燭頓時在一股冷風中同時熄滅……讓蕭澈連影子都看不到了。
「……」要不是根本不可能打得過這女人,就沖她這冷傲的模樣,他非來個霸王硬上弓不可。
「我剛才真的只是開玩笑。別說喝醉,我整個下午連酒都沒喝一點……連點玩笑都開不起,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。」蕭澈一臉幽怨的嘟囔道。
「我知道你沒喝醉。」夏傾月終於出聲:「但我很噁心隨地大小便的男人。」
隨地……大小便?
難不成……是之前把天毒珠里的酒排出時發出的「嘩啦啦」的水聲?
卧槽!!
蕭澈眼睛瞪大,當場就暴跳起來:「你說我隨地大小便?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隨地大小便了!你聽到的那是我倒酒的聲音!倒酒……倒酒啊!我堂堂蕭門七尺男兒,怎麼可能做出那種沒文化沒素養的事!你可以看不起我的玄力,但不能侮辱我高尚的素養和人格!!」
蕭澈暴吼一通,過了一小會兒,聽到了夏傾月悠然的聲音:「我也是開玩笑的。」
「!@#¥%……」蕭澈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。
蕭澈鬱悶的坐回了牆角,半天不再吭聲……這女人居然還會開玩笑!!
平時還能舒服的睡床,新婚之夜卻只能睡牆角……這能睡的著才怪!憋了半天,蕭澈終於再次出聲:「話說,你什麼時候回冰雲仙宮?明天,還是後天?」
夏傾月:「!?」
蕭澈笑了一笑,神色淡然道:「雖然我對冰雲仙宮了解很少,但至少還知道冰雲仙宮只收女子,而且禁情禁慾,冰雲仙宮美女無數,卻從未聽說有哪一個嫁人。而你卻嫁給了我。看起來,即使是在冰雲仙宮中,你的天賦依然是很驚人的,說不定,還是百年難遇的絕頂天才。否則,冰雲仙宮也不會因為你而破了這個先例。」
夏傾月:「……」
蕭澈仰起頭,看著頭頂的一片黑暗,繼續說道:「這樣的你,冰雲仙宮一定會想在最短時間內讓你進入冰雲仙宮,那裡有著普通玄者一輩子都難以見到的絕世強者,有著數不清的天材地寶,這些條件之下,你的玄力和地位都將在短時間內一飛衝天。你應該,很快就會走了吧?」
夏傾月沉默著,許久,才發出朦朧的聲音:「一個月。」
「一個月?」蕭澈臉上微現詫異,然後微微一笑,垂下頭,低聲道:「謝謝。」
夏傾月:「?」
「這一個月,應該是你為了我而爭取下來的吧?如果是冰雲仙宮那邊,一定不會願意讓你在我這個廢柴身上耽誤這麼長的時間。你是天之驕女,從你如此受冰雲仙宮重視看來,將來你的成就,或許足以達到冰雲仙宮宮主的那個級別。別人笑我,諷我,從不把我放在眼中,而將來勢必傲視蒼風帝國的你不但甘願嫁給我,還一直在儘可能的維護我這可笑的男人尊嚴……雖然我知道你做這些,只為向我過世的父親報恩,但還是謝謝你。」
「不用。」夏傾月毫無感情的回答。心中卻是一陣輕微動容,因為他猜想的那些話,分毫不錯。她的師傅在尋到她時,和她說過,她的天賦即使在冰雲仙宮之中,也是百年難遇。她甚至說過,將她帶入冰雲仙宮後,她有信心讓她在二十歲時,突破靈玄境,達到地玄境……流雲城第一高手蕭烈都未能達到的境界。
二十歲之前達到地玄境……這對流雲城的人來說,是連想像都不敢的天方夜譚。
「在迎娶你之前,我本以為你會像大多數人一樣對我不屑一顧,但事實上,你比我想像的要好的多。不但長的好看,天賦驚人,就連心性也很善良,作為女人,你真的可以說是完美了……」
夏傾月:「……」
「嗯,既然你這麼善良,一定不會願意看到你的夫君新婚之夜睡牆角對不對?我那張床還是挺大的,睡兩個人絕對不會擁擠……」
蕭澈話還沒說完,一股冰冷的殺氣就撲面而來,讓他全身不禁打了個哆嗦:「再胡言亂語,我就把你丟出去!」
蕭澈一歪嘴,乖乖閉嘴,剛離地的屁股又悻悻的坐了回去。
「有人來了。」夏傾月忽然說道。
過了好一會兒,蕭澈聽到了一陣極其微弱的腳步聲,如果不是他刻意的全力傾聽,這個腳步聲他決然無法發覺。腳步聲的主人先是在院門停留了一會兒,然後又小心翼翼的靠近,到了院子中央後不再向前……因為房裡可是有個他惹不起的夏傾月,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張望了半天后,便又小心翼翼的離開。
時至深夜,蕭玉龍並未睡下。他目光低沉的看著窗外,臉色不時的變幻。
這時,門被推開,蕭陽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。蕭玉龍轉身,斜眸問道:「怎麼樣?」
「這個……」蕭陽看著一眼蕭玉龍的臉色,小心翼翼道:「我剛剛去看了,蕭澈他好像……好像沒有被關在外面。」
「……」蕭玉龍的臉色頓時低沉了下來。
蕭陽心裡一咯噔,連忙說道:「不過大哥你不用擔心。夏傾月對城主府和宇文家的公子都從來是不屑一顧,怎麼也不可能看上蕭澈那個廢物,他沒被趕出來,應該……應該是可憐他,怕他被嘲笑……他現在雖然和夏傾月在一個房裡,但絕對不可能在一張床上,說不定正躺在地上呢……一定是這樣。」
蕭玉龍的臉色一陣陰暗不定,他目光低沉的看向蕭澈小院的方向,雙手捏緊:「夏傾月是我要的女人,誰都不能染指!!明天,把蕭澈給我約出來,我要親自試探一下!絕不能讓他碰了夏傾月!!」
「是!」蕭陽連忙應聲。
蕭澈在牆角縮到大半夜,依舊是毫無睡意。他睜開眼睛,抬起左手,看向了自己的左手心。黑暗之中,來自天毒珠的微弱綠芒顯然格外醒目。
在滄雲大陸,藉助天毒珠的神威,他孤身一人攪動天下風雲,讓整個滄雲大陸動蕩不安……但是,卻也幾乎耗盡了所有的毒力!
如今天毒珠和他的身體融合,但他從已成為他身體一部分的天毒珠上,卻幾乎感覺不到了任何毒力的存在。在將他逼死的那場追殺中,他用天毒珠的毒力殺死了眾多曠世強者,卻也透支了天毒珠的力量,讓它的毒力油盡燈枯……而透支和用儘是兩個概念。用盡還可緩慢恢復,透支,卻是連源泉之力都幾乎耗盡,或許連恢復都不可能了。
如今的天毒珠,基本只剩下了解毒、淬鍊和融合的能力……當然,還有儲物。
如今的自己玄脈殘廢,天毒珠的毒力也已殘廢,又是身處一個從不被人重視的小城之中。長久的安靜之後,蕭澈的心中一片茫然……這樣的我,不要說是守護爺爺和小姑媽,連自己不被嘲諷的資格都沒有……
更無法忍受的是……連把自己娶進門的老婆霸王硬上弓的能力都沒有!
要想擁有足夠的力量,最基礎的一步,應該是修復自己被毀掉的玄脈。
修復玄脈……
夏傾月很肯定的說他的玄脈不可能恢復成和尋常人一樣。但這對他而言,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,因為他是醫聖傳人!師傅曾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他,醫之理就如因果道,有因必有果,有患也必有醫,這個世界上,永遠不存在不可能醫治的病患,只有能力不足的醫者。
如何修復殘廢的玄脈,蕭澈今天已經想了一天。他的玄脈不是在長大後受損,而是在出生時便損傷,殘廢的徹徹底底,完全無法用常規的手段去修復。那麼,欲要修復,就必須先凈化現有的殘缺玄脈,讓其重新生長,流程,基本無異於將現在殘缺的玄脈廢除,重生一個完整的玄脈。難度有多大先不說,單單是風險,就極其之高,玄脈連著命脈,過程中稍有不慎,就會直接喪命。
而要做到廢掉舊脈,重育新脈,至少需要三件東西……
「老婆,你睡了嗎?」蕭澈出聲問道。
半晌,沒有得到任何迴音。
「咳咳,老婆,你不會真睡了吧?」蕭澈又一次問道。
「我叫夏傾月!」夏傾月的聲音輕柔中透著清冷。
「我知道你叫夏傾月啊。」蕭澈撓了撓眉心,很是奇怪的說道:「老婆,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。」
「叫我夏傾月!」夏傾月怒了。
「哦,好!」蕭澈點頭,然後一本正經的問道:「老婆,如果你去了冰雲仙宮的話,七玄玲瓏草、紫脈天晶、地玄境玄獸的玄丹,這三種東西你有沒有辦法搞到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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